黑龍江女兒弑母案紀實:16歲女孩要5萬未果,將母親囚禁家中餓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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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父愛、母愛都是極其偉大的,這是事實。4年前,黑龍江就發生過這樣一起令人唏噓的命案:16歲的女兒陳欣然(化名)將母親綁在家中,最終導致死亡。2016年9月16日淩晨4點左右,黑龍江肇東市的一名年輕女孩來到醫院求助:她聲稱自己的母親病情危重,需要醫治。兩個小時後,這家的男主人——43歲陳剛也得到了消息:自己41歲的妻子李梅已經在家中死亡,而16歲的女兒陳欣然具有重大作案嫌疑。當天上午,肇東警方對陳欣然發出懸賞通報。

黑龍江女兒弑母案紀實:16歲女孩要5萬未果,將母親囚禁家中餓死

“一想到為人父母竟然不用考試,就覺得真是太可怕了。”

——日本小說家伊阪幸太郎

父愛、母愛都是極其偉大的,這是事實。但這個社會中,沒有一門關於爸媽資格的考試,也沒有任何檢驗標準。所以在一些家庭中,孩子根本享受不到真正的父愛和母愛。也正因為如此,這些孩子往往很容易迷失道路,甚至踏入犯罪的深淵。

4年前,黑龍江就發生過這樣一起令人唏噓的命案:16歲的女兒陳欣然(化名)將母親綁在家中,最終導致死亡。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,為何會如此狠心,一個健康的成年人又是如何被她囚禁在家中的呢?

2016年9月16日淩晨4點左右,黑龍江肇東市的一名年輕女孩來到醫院求助:她聲稱自己的母親病情危重,需要醫治。隨即,救護車在女孩的帶領下來到當事人家中,可就在此時,醫生卻發現了怪異的一幕:一名中年女子手脚被捆在椅子上,早已沒了呼吸。

急診醫生想把女孩找來問話,但對方人卻不見了,醫生意識到不對勁遂撥打了報警電話。兩個小時後,這家的男主人——43歲陳剛也得到了消息:自己41歲的妻子李梅已經在家中死亡,而16歲的女兒陳欣然具有重大作案嫌疑。

當天上午,肇東警方對陳欣然發出懸賞通報。然而就在案發的第二天,陳欣然卻主動到警察局自首,交代了作案動機以及犯案過程。

陳欣然出生於一個知識份子家庭,她的父親陳剛早年間畢業於黑龍江銀行學校,母親李梅畢業於哈爾濱電力學校,在那個年代,中專生已經很不容易了,也正因如此,他們在肇東市有著體面的工作和穩定的收入。

可陳欣然自打上學起,就讓父母很操心。用陳剛的話來講,女兒的成績“中不溜秋”,為了讓女兒念好書,夫妻倆花了不少心思,但並沒有多大成效。

2015年,15歲的陳欣然初中畢業,因為成績普通,所以她並沒有考上當地最好的一中。陳欣然曾提出複讀,但遭到了父親的反對。為此,家裡的氣氛一度有些緊張,也正是從那時起,陳欣然悄然間發生了很多變化。

在那個暑假期間,陳欣然結識了很多朋友,而這些朋友中絕大多數都是不愛學習的,這讓父母有些反感。不僅如此,女兒還提出要理一個類似陰陽頭的髮型,陳剛知道,女兒其中一個朋友就是這種髮型,而且整日遊手好閒,不愛學習。為此陳剛把女兒罵了一通,但最終還是沒能封锁女兒。

此時過後,陳剛夫妻倆覺得這樣下去,女兒很可能會誤入歧途,遂開始限制其交往自由。陳欣然覺察後有些生氣,和父母的關係也開始出現裂痕,她曾在網上說過這樣一句話:

“父母從我小的時候就霸權主義,不會跟我講理。”

在她的眼中,父親陳剛脾氣暴躁、有極强的控制欲。可陳剛對於女兒的態度也很無奈,他在自己的朋友圈這樣寫道:

“孩子,愛你,卻很遙遠!因為不知如何表達!”

暑假結束後,陳欣然到二中念高中。不過,此時的她已經對上學失去了興趣,不是放學晚點回家,就是和那些所謂的“朋友”混在一起。

陳欣然的變化讓全家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,他們想盡辦法想讓女兒回到正軌上,但不僅未奏效,一家人的關係也變得很糟糕。2015年底的一天,陳欣然竟然從網上找來一份“斷絕關係書”,她告訴父母,以後只要給自己錢,直到成年,其他的事不要大人操心。不過,父母拒絕了,既沒有簽字也沒有給錢。

那一晚,陳剛夫妻倆徹夜未眠,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女兒會變成這副模樣。2016年1月,正值放寒假,因為父母遲遲不肯給錢,陳欣然决定離家出走。

她一個人跑到100多公里外的大慶,晃悠了幾天後,在一家KTV裏做起了切果盤的工作。而與此同時,陳家人卻做出了一個讓陳欣然始料未及的决定。

“以前的她(陳欣然),只是內向不愛多說話,可現在變了,不是整夜不回家就是離家出走,這誰受得了。”

“她現在年紀還小,結交那種朋友在外面多待一秒都是危險。必須找一個全封閉的學校,她出不來,別人也進不去。”

陳欣然的小姨李愛青每每想到這個侄女,是又愛又恨。為此,她托人打聽到山東有一所全封閉式的專修學院,陳欣然的父母也同意把孩子送過去。不過在去之前,陳家人也和該學院的教官碰了面,對方聲稱可以治療孩子“早戀、網癮、叛逆、離家出走”等問題,但絕不會打孩子。

有了對方的承諾,陳家人也就安心了很多。2016年2月26日晚上,KTV值班經理敲開了陳欣然的宿舍門,還未等她反應,經理身後兩個身著迷彩服的男子就把陳欣然架出門外,直接塞進了一輛汽車裏。

兩名男子告訴陳欣然,車子會開到山東,去那裡上學,是她父親替她報的名。陳欣然不從想反抗,可不但沒能逃走反而挨了幾個耳光,陳欣然有些恐懼,便順從了。但她沒想到了,這一切都僅僅是噩夢的開始。

到學校後,陳欣然這才發現這是一家專業“戒網癮”的學校。不過真正有網癮的只是少部分學生,大部分都是“吸毒、賭博、賣淫”的學生。陳欣然想不通,自己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,她想質問父母,但沒有機會。因為進入學校以後,有三個月的新生期。

在此期間,手機要被沒收,每天上午操場訓練,下午上文化課,既不能出校門也不能與外界聯系。看似平常,但陳欣然卻漸漸發現學校有著很多“變態”規定,比如被要求端著飯碗,蹲在廁所旁邊吃飯,有時候犯錯了教官也會動手打人。

在如此高壓之下,陳欣然的心理、身體備受折磨。用她自己的話來講,“那三個月,生理期都沒有來過。”

“在那一刻,我終於看到了這個社會,也看到了我自己,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,我對這個世界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。”

這是陳欣然事後回憶時說出的一番話,也正是從那時起,她把所有的恨都記在了父親的頭上。2016年6月初,陳欣然終於盼來了父母,她跪著向父母求饒,希望被帶回家。可陳剛雖然也心疼,但覺得都已經交了一年學費了,就待滿一年吧。至於女兒說的教官打人,在他看來,教官不會下狠手,只是嚇嚇孩子。

陳欣然有些絕望,既然指望不上父母,她只能想辦法逃出去。6月10日,陳欣然說自己身上出疹子了,希望去校外醫院就診,父母同意了。不過,到醫院沒多久,陳欣然就找了個機會逃跑了。

陳剛夫妻倆心急如焚,在當地大街上貼滿了尋人啟事:

“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這所學校,我們就不讓你回學校了,媽媽相信你!”

三天后,在親朋好友的幫助,陳欣然被找到了,陳剛夫妻信守諾言將女兒帶回了家。從山東回家後,陳剛為表歉意,帶著母女倆玩了幾天,也溝通了幾次,他和女兒的關係這才有所緩和。

可幾周後,女兒卻又開始和曾經的那些“狐朋狗友”開始交往,不僅如此,她表示自己想去上體校,需要陳剛給5萬塊錢,但遭到了對方的拒絕。

此刻的陳欣然徹底爆發了,她不願相信任何人,和父母的爭吵也是越來越頻繁。有一回,陳欣然竟下樓砸壞了陳剛汽車的車窗,陳剛也囙此被氣得心臟病突發被送到醫院救治。

從那以後,陳剛為了緩解家庭衝突,就搬出了家,而妻子李梅,則請了一個月的假,專門在家照顧女兒。不過母親的作為並沒有感化女兒,陳欣然的情緒反倒是越來越不穩定。一次趁母親出門,陳欣然換掉了家門鎖,將母親拒之門外。李梅無奈,只好搬去和丈夫一起住。

2016年9月8日下午,李梅擔心女兒一人在家,就想回來給孩子做飯,但她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出來。

傍晚時分,陳剛見妻子還未回來就想去家裡查看,但女兒拒絕開門,不過在樓下陳剛撿到了妻子扔下的紙條,上面寫著:

“沒事,就是要學費,我今天就在這住了……手機在孩子那”

第二天,陳剛又到社區裏想找女兒談談,可依然沒有結果,同時他也收到了妻子的第二張紙條:

“我在這住,沒事。孩子想要學費,想放手裡點錢。”

就這樣,一連四天,李梅都通過紙條和丈夫交流,而家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。

9月12日,李梅被困在家中的第五天,她丟下了最後一張紙條:

“我沒事,給吃喝,就是手脚捆著不方便。”

因為此前女兒也曾把母親綁在沙袋上過,陳剛覺得也就是孩子撒撒氣,並沒有太在意。但此後李梅就再也沒了消息。原來,陳欣然本想通過控制母親,來向父親要錢,但熟料母親竟然一直在和外界聯絡,這讓她十分氣憤。於是,她把母親捆綁了起來,並不再給吃喝。

9月15日中秋節晚上,陳欣然用母親的手機在家庭群裏發了一張母親脚腫的照片,並質問道:

“你們真的不管她了麼?她真的快不行了。”

家裡的親戚雖然知道陳欣然控制了母親,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。當天晚上,一家人商議後,終於答應了陳欣然的要求,16日淩晨,陳剛給女兒指定的銀行卡上轉了3萬5千元。隨後又來到自家門口希望女兒開門放了母親。

可陳欣然卻因為害怕父親,並沒有開門。陳剛也沒有强行破門,而是直接離開了。兩個小時後,也是淩晨4點多,陳欣然打電話給小姨李愛青說,母親真的不行了。

李愛青連忙讓其去找醫生,於是也就有了開頭的那一幕。不過,在醫生抵達後,陳欣然就下了樓,從ATM上取出兩萬元,打車跑了。

案發後,法醫屍檢發現,李梅的胃裡沒有一點食物,她是被活活餓死的。

美國詩人紀伯倫曾在一首短詩中這樣寫道:

“你的子女,其實不是你的子女;他借你而來,卻非因你而來;你可以給他以愛,卻不能給他以思想;因為他有自己的思想”

希望父母在教育的孩子同時,也能聆聽他們的心聲,別讓這樣的悲劇再發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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