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0年,女保育員拿3斤黃金去銀行兌換,引出19年前的大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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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上世紀八十年代初,我國對於黃金買賣管制開始慢慢放鬆,而且為了鼓勵黃金買賣,國家方面還做出了相應的政策,比如調高黃金的價格了,到銀行兌換可以不用查戶口本了等等。囙此便有了大約40年前,也就是1980年4月15日這天,瀋陽某銀行裏來了一位女士,只見她來到了銀行櫃檯前,馬上就說是要兌換黃金。

上世紀八十年代初,我國對於黃金買賣管制開始慢慢放鬆,而且為了鼓勵黃金買賣,國家方面還做出了相應的政策,比如調高黃金的價格了,到銀行兌換可以不用查戶口本了等等。

囙此便有了大約40年前,也就是1980年4月15日這天,瀋陽某銀行裏來了一位女士,只見她來到了銀行櫃檯前,馬上就說是要兌換黃金。

其實在這樣優惠的的政策下,有人來兌換黃金,一點都不稀奇,但這位銀行櫃員居然還是大吃一驚了——因為這位到來的女士竟然從自己身上的包裏,慌慌張張地拿出了一塊重約1.5公斤(3斤)的金坨坨來。

面對這麼一大塊黃金,銀行這邊自然也不敢怠慢,趕緊給她讓座倒茶,一頓忙活下來,銀行最終折算了下,這塊黃金市值大約23000元,於是當場便兌現給了她。

在那個年代,全國上下都沒有多少萬元戶,而這位女士卻憑此一舉晋昇到這一階層,成為了很多人羡慕的對象,不可謂不驚歎。

不過俗話說得好“外行看熱鬧,內行看門道”,雖然銀行方面不動聲色地給她兌換了黃金,但對該女士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黃金,也十分困惑,更不要說這位女士所提供的黃金純度還實在太純了,純度幾乎已經達到了民間不可能持有的地步。

——要知道,中國雖然地大物博,但在改革開放之後,當年遺留於民間的黃金基本都是祖輩傳下來的,純度基本上都是比較差的,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。可這位女士拿出來的黃金純度,可以說得用工廠專門機器專業提純才能够得出來。

囙此這位女士引起了當時銀行保衛科(當年也是屬於公安系統,有實際權利)的注意,而在發現這些不尋常的現象後,銀行保衛科也很快開始對這位女士展開了調查。

很快,保衛科便摸清楚了她的基本情况。

——這位女士名字叫做黃淑芬,現在是一名街道托兒所保育員,她的生活圈子,人際交往等都十分狹小,不過倒沒什麼大問題,畢竟性格孤僻的人大有人在,不能因為她孤僻就懷疑她有什麼問題。

只不過她的丈夫就不是那麼簡單了,她的丈夫存在很大的問題,因為他跟建國以來最大的“黃金失竊案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。

她的丈夫名字叫做關慶昌,曾是瀋陽六一五廠裡的一名副科長,他可以說是19年前黃金失竊案裏最為重要的一環,他的出現也讓這個懸案最終一舉告破。

一、建國後最大的黃金失竊案

1961年3月20日早上,當地的瀋陽六一五工廠的工人上班的時候,居然發現廠裡面一直裝有高純度黃金的倉庫大門被撬了,走進去後才發現,裡面的黃金居然已經被盜了。

事後經過統計發現,庫存少了大約八百兩,也就是大約80斤重。

這裡大家可能會疑惑,為何這個瀋陽六一五廠廠庫裡會有那麼多黃金呢?

原來在當時,瀋陽六一五廠的任務可不簡單。

國家在當地行政經營過程中收集到了很多黃金和白銀,但這些黃金和白銀的純度還不够,囙此就指定了瀋陽六一五廠給這些黃金,白銀進行回爐熔煉提純。

——畢竟幹的是貴金屬冶煉提純的活,所以六一五廠在工作的時候都是嚴格保密的,就連在廠裡面都不能提黃金,白銀這些字眼,通通是用代號代替,當時在廠裡面,黃金的代號叫“100號”,白銀代號叫“200號”。

估計是因為保密措施做得太好了,使得廠裡員工也都心大,認為不會出現什麼問題——在大家看來,外面的人不會知道這事,而裡面的人又沒這個膽。

總之,那剛冶煉出來,一座座小山堆成的黃金白銀,就這麼被六一五廠的員工圖方便,隨意堆放在車間裡面,然後再在這些“小山堆”外用簡易的包裝箱板給這些“寶貝疙瘩們”臨時搭建一個“倉庫”。

面對國家交給自己的這麼一項重大任務,六一五工廠的全體員工一直都是盡職盡責,但唯獨在安保工作上沒做好,還搞出了遺失巨額黃金這種大事。

一時間,廠裡幾乎都是人心惶惶,畢竟搞不好連自己的鐵飯碗都會弄丟了,到時候大家就都得一起回家種地去了。

很快,得知黃金被盜的消息後,保衛科,當地公安系統迅速就來人了。通過瞭解黃金被盜的簡單情况後,知道廠裡面最早發現黃金失竊的是年紀比較小的工人高興貴。

當時經過週末休息後,星期一大家都忙著上班,而高興貴年輕有幹勁,所以早早就來到了車間,但當他走倉庫門時竟意外發現這個門壓根沒上鎖,一直虛掩著的。

忍不住好奇,於是他立即推開門走進去看,結果這一眼就把他嚇傻了,原來他進去後發現,原本裝著黃金的木頭箱子已經被撬開了。

意識到情況不妙的高興貴跑去找金銀產品包裝組組長郭家惠,跑到他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跟他說道:“100號產品的箱子被撬了。”

而一直負責金銀包裝的包裝組組長郭家惠這麼一聽,腿馬上就嚇得有些發軟了,差點就癱倒在地。緩過神來之後,他覺得這事太大了,馬上就跟廠裡報告了這一情況,而廠裡領導們聽聞此事,各個都嚇得臉色煞白。

二、大排查

最開始,公安部門低估了盜竊犯的能力,他們並沒有覺得這個案子很複雜,只是簡單地採取了兩個小措施。

第一,就是用警犬,利用警犬的嗅覺來發現線索破案。

第二,則是讓工人們採取相互檢舉的管道,來尋找一些蛛絲馬跡。

但這些常規方法居然全部都不管用,公安部門才意識到這件案子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,於是開始下功夫排查。

不久,偵破黃金失竊案的專案組就成立了。

專案組分析:六五一廠雖然對黃金白銀的儲藏上安保意識淡薄,可是外人想要進入六一五廠那幾乎是不可能的,畢竟內部雖然比較松垮,但廠外的壁壘卻是極其森嚴的,更何况幾乎沒多少人知道裡面有黃金。

所以這八百兩黃金失竊,只有一種可能:那就是內部人員作案。

專案組就此達成共識之後,接下來就是具體的排查工作了。而當時也沒有什麼好的科技偵查手段,但既然這是內部人員盜竊,作案人就在廠子裡面的話,事情就好辦多了。

首先,警察人員安排全場員工到場,然後一人負責十來名工人的審問,審問模式也很簡單,兩人一組採取背靠背的方法。除此之外,專案組人員還要把自己負責的工人手印,手指紋,甚至是鞋印都一一拓印下來。

接著,就是找尋作案工具。

有價值的作案工具總計有兩個,一是在現場發現的布鞋脚印,二是疑似被竊賊在現場使用的作案工具羊角錘。專案組成員以此為重點,開始進行全面蒐索,職工們穿的布鞋,家裡的羊角錘都被勒令上繳過來。

這麼一頓折騰下來之後,專案組這邊利用手裡掌握的諸多資料,居然仍舊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。不過雖然沒有發現,但大家更加確信了是內部人員所為,因為能够處理得如此乾淨,必定是十分熟悉廠裡的工作人員。

於是專案組開始重點懷疑,並排查兩人。

第一個是廠裡金銀產品包裝組組長郭家惠。

因為作為黃金的直接保管者,他有理由,也必然會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。雖然是他跑去報案,但警察很快將他扣住了,畢竟“賊喊追賊”的不在少數。

其次就是由於精力太過旺盛第一個跑去上班,並第一個發現黃金被盜的高興貴,他也成了警察的懷疑對象,因為他有足够的犯罪空間。

專案組一開始甚至還懷疑兩人是團夥作案,囙此就把兩人關在一起。這一關,就是三個月。最後經過專案組的細緻調查,發現這兩人根本沒有作案動機,也沒有偷盜行為的證據,所以也就將他們放了。

不過由於郭家惠是包裝組組長,黃金被盜的根源在於他沒有保管好,所以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,所以之後不久他的包裝組組長職務就被撤掉了。

當然了,這麼大一個案子,當時的六一五廠廠長李榆也因為這個案子牽連而被免職。被免職之後的李榆也被當做作案嫌疑人被拉去調查,但最後也是沒有證據表明是他做的案。

不過黃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了,一輪排查下來,專案組甚至連在廠長李榆家的保姆也加入到排查範圍之內——雖然這個保姆早在1959年就返鄉回家了,這起黃金被盜案是發生在她離開廠長家兩年之後。

但當時的專案組覺得,這個保姆很可能就是李榆的上線,而被盜的八百兩黃金就是被廠長轉移到保姆那裡去了。不過在專案組對保姆進行追查之後發現,這也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。

雖然追查到保姆身上,頗為有些戲虐,但足以看出當時專案組的排查覆蓋面有多廣,猜測了多少種可能性,但如此一番折騰下來,居然還是毫無頭緒,不得不讓人大跌眼鏡。

而慢慢地隨著時間推移,這件案子也成為了懸案。

三、真相浮出水面

不過在19年後,關慶昌的妻子拿出高純度黃金到銀行變賣,隨後被盯上了,有關部門才發現:原來這批黃金正是曾經六一五廠被盜走的那八百兩黃金。

這個“黃金偷盜案”也再次走進我們公眾的視野裏。

那麼當年關慶昌是怎麼盜走這八百兩黃金的呢?又是如何把這批黃金藏匿了19年的呢?根據到案後的關慶昌交代,真相終於浮出了水面。

我們前面說過:當時瀋陽的六一五廠承擔了一項國家交給的冶煉任務之後,由於疏於防範,加上求方便,就把成堆的黃金白銀堆放在車間裏,然後用包裝箱板臨時搭建一個簡易倉庫。

如此草率的處理管道,馬上引起了當時在廠裡擔任生產科科長的關慶昌的注意。他知道,就這板箱的防護力,與破一張紙的難度差不多大。

長期面對如此巨大的財富誘惑,關慶昌慢慢迷失了心智,他最終決定冒險一試。

關慶昌是那種想到就做不拖拉的人,所以在有了想法後,他便立即著手計畫,並且很快找到了作案時間——即1961年3月18日,這天剛好星期六,當時天空下著小雨,淅淅瀝瀝的,這個時候人們都不太喜歡待在外面。

在那天廠裡下班後,關慶昌就開始實施自己的偷盜計畫。

他先是去了一趟廠裡的浴室,與浴室裏自己見到的所有人都擦科打諢打了一遍招呼,然後簡簡單單匆忙的洗了一下,趁著大家注意力不在他身上,馬上跑回自己辦公室,戴上事先準備好的手套,拿上羊角錘,就這麼輕鬆地破開了倉庫那薄如紙張的板牆。然後他再隨便撬開一個裝著黃金的木箱子,從裡面拿走了兩塊黃金錠。接著,他拿繩子拴住兩塊黃金,就這麼掛在自己的脖子上,用手托著,再披上雨衣,正大光明地走出了工廠大門。

如此一番操作下來,他的整個犯罪過程還不到20分鐘時間,幾乎是一氣呵成。最令人佩服的是,80斤重的黃金靠著一條繩子就托在自己脖子上,他卻一點也不感覺到沉重。

把黃金帶出來了之後,他趕緊把贓物藏好,之後趕緊換好衣服,短短幾分鐘後又出現在工廠俱樂部舉辦的工人舞會上,而且還是老一套,逢人就打招呼,見人就插科打諢講笑話,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當時在舞會上。

就是這麼一頓操作,他成功地給工友們製造了他自始至終都和大家在一起,完全沒有作案時間的深刻印象。

到了晚上九點半,俱樂部的舞會結束之後,關慶昌馬上就跑回了家,因為他還有一件事要做,就是連夜讓自己老婆黃淑芬把他當時作案穿的棉鞋給換了個舊鞋底。如此一來,鞋底的紋路不對了,那他脚上的布鞋對不上紋路,自然就沒有他什麼事了。

通過一番周密的計畫,他最終躲過了專案組的懷疑。毫無疑問,關慶昌是一個心思極為縝密的人,他一手策劃了一個相當成功的犯罪,因為他不僅偷到了黃金,還躲過了問詢。

四、19年的心驚膽戰

不過雖然躲過了懷疑,可80斤黃金卻是真實存在的,如果不保管好,哪天露了“白”,自己肯定得進去,囙此為了藏好金子,他也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。

一開始,關慶昌把黃金藏在自家廚房的烟道裏,可不久之後他又不放心了,因為那個時候,都是兩家共用一個廚房的。而關慶昌與鄰居的關係不太好,生怕哪天搞大了,烟道這破功,那麻煩就大了,於是他决定轉移黃金。

可是應該轉移到哪裡去呢?

關慶昌思來想去,最後決定拿黃金墊炕櫃,可金塊太大了,沒辦法他只能把金塊鋸成了四塊,然後用木板給釘成盒子給黃金包上,再來墊炕櫃。

關慶昌偷黃金,自然是希望這些黃金能儘快出手,可是這些黃金純度太高,只要一出手必然會引起懷疑,囙此他為了降低黃金純度,也是費了一番功夫。

關慶昌先是通過關係弄了不少化學試劑和盆盆罐罐,目的就是想自己把純度高到黃金熔煉成純度低的黃金。

可畢竟是化學溶劑,自然有不尋常的味道,他鄰居見關慶昌整天胡搞,就懷疑黃金是他偷的,於是就跟有關部門報告了情况。

不過當時的關慶昌是廠區裏的大紅人,社交能力一流,加上他和鄰居關係緊張,有關部門就覺得這是鄰居的蓄意打擊報復,是鄰里之間的糾紛,囙此便沒有深究下去。

不過關慶昌雖然運氣好躲過一劫,但卻嚇了個半死,為了不至於哪天鄰居再舉報,囙此他跟廠裡說鄰里不和,然後搬到一座獨門獨院的平房裏。

而這一回他把黃金也藏得更深了。

19年的時間可以說是十分漫長,但關慶昌卻沒有一天能靜得下心來,幾乎每天都是在擔驚受怕,即便他把黃金藏得再安全,都還是後怕。

而且他的家庭也並沒有因為他偷到了黃金有所改善,反而更加惡劣。

關慶昌並不敢使用黃金,畢竟還在風頭上,而且黃金交易也沒大規模開始開放。

而在把自己偷盜的罪行,告訴妻子與父親之後,他的妻子與老父親知道這事的嚴重性,也變得和他一樣心驚膽戰,後來他的老父親甚至因為這事過度憂慮,變得精神有些恍惚,沒過多久便去世了。

受罪的還有他的孩子,自從他偷金子後,他就不讓自己的兒子與外人進行過多的交流,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公之於眾,即便是後來兒子結婚也不讓親戚鄰居來家裡賀喜,這也使得他的孩子打小就性情孤僻。

可以說,“偷盜黃金”毀了關慶昌一家子,不僅是身體上的,更是心靈上的。

在1980年,黃金交易正式開放之後。

——關慶昌或許是受不住心理上的煎熬,又或許是忍不住巨額的金錢誘惑,終於冒險讓老婆出了黃金(值得注意的是,去兌換的黃金也是他特意切下來的一小塊,約1.5公斤),而這起塵封19年未破的黃金大案才得以破獲,被盜的黃金最終被悉數尋回。

在證據面前,關慶昌將犯罪經過全部都一五一十地解釋了一遍,此時的他也已經55歲了,他穿著舊工作服,戴著手銬,低著頭閉著眼,一副老實人的作派,我們實在是讓人無法將他與黃金大盜聯系起來。

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後,關慶昌也得到了他該有的懲罰,在後來被判處了無期徒刑(後來由於在服役期間表現良好,被减刑,之後出獄)。

而這對於他而言,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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